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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黎的小腳偵緝隊

我在巴黎旅遊時,曾經在晚上開車,為的是更加親近巴黎,體會醉人的夜色。可惜手藝不好,按北京話說叫“手潮的很”,再加上開的也是一輛破車,更映了北京‘地哥’的另一句話:“車面!人更面!”

    這天夜裏,夜色深了,我獨自在一座橋上轉來轉去看風景,本想去巴黎的紅燈區看看的,但是心裏比較虛所以……呵呵沒去。正轉著突然,發現附近有兩個便衣婦女冷眼盯著我,她們每人手裏各牽著兩條大洋狗,狗也望著我。我是無照駕車(沒有法國駕照),怕她們是便衣員警,心裏發慌,便立即返回,哪知她倆竟尾隨著我。

    我一看大事不妙,立即存了車,乘車庫通往酒店的電梯回房去了。哪知這兩位“便衣”和四條洋狗跟上樓來。她們在我門前嘰哩咕嚕,聽不清說什麼,我只能貼著房門糊聽。後來,說話聲和腳步聲漸漸遠了。

    第二夜,我心虛,不再去駕車了。因為聽說巴黎有法律規定,無照駕駛,被員警抓住,要被罰……但是具體罰成什麼樣到沒問出來,反正我是更害怕了。

    第三夜,我手和腳又癢癢了,忍不住開車癮,於是又去冒險無照駕駛的風險,找點異國風情的刺激。哪知沒有多遠又被她們注意上了。她們是引而不發,像是在捉兔子,是否是因為在沒有足夠的證據之前不驚動我?我心裏好一陣嘀咕。

    此時雖然已到七八點了,巴黎的天氣還如同白晝。那兩個“便衣”站在車庫門前,一人手裏牽兩條狗,煞有介事。

    4月的巴黎,還有幾分涼意。一個“便衣”,四十開外,穿一件黃皮大衣;另一個是白外套,有五十上下。嚴肅的勁兒,很像員警然而,看那股瀟灑的樣子,又不太像 。

    “您好!我看你們老盯著我,大有懷疑我偷車的樣子,是嗎?你們好好看看,我像不像會是偷車的人?”我壯大了膽子走上去說。我上身穿著一件蘭色的西式外套,在北京值四千多元呢!下身是筆挺的西服褲子,打著漂亮的中國絲綢領帶,一個生意人的打扮。

    “對不起,先生。我們瞭解了,您不是偷……很對不起!”啊?居然拿我當賊!“我們是看著隔壁樓裏的人,他們吸毒、販毒。我們已盯了好久了!”他們又接著說 “先生,你們中國人在巴黎,人人有工作做,那多好啊!給我們找份工作行嗎?她倆用懇求我的口吻說。”

    原來,他們倆是小小的“偵緝隊”。二人一組,巡邏、查夜,還夠不上員警的等級。類似北京城裏的“小腳偵緝堆”或是治保、聯防什麼的,但她們是領取一些報酬的。

    現在想起來還是一身冷汗,如果當時真的把我當賊或毒品販子,那我這輩子也別想看到天安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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