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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濟學人:衝突依舊新中東難誕生

這場戰爭既無贏家也無輸家

  顯然樂觀情緒難以成立。即使11月21日的停火協議能夠堅持,本周的戰鬥也加強了巴以雙方強硬派的力量。

  伊斯蘭抵抗運動組織“哈馬斯”2007年奪得加沙地帶控制權。儘管本周加沙之戰慘敗,但哈馬斯會揚言已迫使以色列退卻。以色列消滅了哈馬斯部分領導人,使加沙170萬人口生靈塗炭,但以色列未能實現摧毀哈馬斯的目標。事實上哈馬斯在約旦河西岸不斷取得進展,這些地區原為巴勒斯坦較溫和的宗派、與哈馬斯激烈對抗的法塔赫控制。

  另外,哈馬斯領導人很可能會得出時機有利的結論。隨著伊斯蘭在阿拉伯世界獲得影響力,哈馬斯贏得了強大富有的朋友。實現復興的地區強國土耳其曾經是以色列最親密的穆斯林友邦,如今則繼承了哈馬斯的事業;海灣國家最富庶最有活力的卡塔爾也加入哈馬斯陣營。哈馬斯高興地說,正在形成包圍以色列的伊斯蘭新月,從北部的黎巴嫩經敘利亞一直到約旦。在黎巴嫩,真主党當政;在敘利亞,日益傾向伊斯蘭的叛軍可能將推翻阿薩德;在約旦,國王正受到哈馬斯盟友的威脅。

  尤其是在以色列南境側翼,埃及總統穆爾西領導下的穆斯林兄弟會崛起,改變了這一地區的平衡。在阿拉伯國家中,埃及的人口數量遙遙領先且為阿拉伯世界的中心。2011年倒臺、統治埃及30年的獨裁者穆巴拉克沒有給哈馬斯拿出多少時間。相比之下,穆斯林兄弟會與哈馬斯是同胞兄弟,領導人更接地氣。哈馬斯將來可能會活躍在外交舞臺,甚至以色列和美國也不能將其拒之門外。

  不過以色列強硬派將得出相反的結論。就軍事角度而言,哈馬斯已被縛住手腳。以色列的“鐵穹”反導系統已證明其價值,哈馬斯的火箭彈多被摧毀。以色列人將睡得更安穩——一段時間內是如此。在外交上,美國的立場一如既往地堅定;很多歐洲國家也指責哈馬斯發動的這輪暴力行為。

  最重要的是,以色列國強民富,尤其是在基本上忽視中東和平進程的總理內塔尼亞胡領導下。雖然來自加沙的火箭彈自2004年以來使大約30位以色列人喪生,但以色列相當程度上免於自殺式炸彈襲擊,這部分歸功於深入約旦河西岸的屏障。屏障佔據了巴勒斯坦擬建國的大片領土,對儘管違反國際法但不斷擴張的猶太人定居點提供了保護。內塔尼亞胡目前所處地位很有利,為了明年1月22日舉行的大選,他的利庫德黨與利伯曼所領導“以色列是我們家園”的更強硬派別合併。為何要讓巴勒斯坦建國討好狡猾的巴勒斯坦人?如果真的讓他們統治約旦河西岸,他們不會像加沙的“愛國者[微博]”那樣發射火箭彈嗎?最好是把他們隔在牆後,一旦露頭就予以重擊。

  也許強硬派會取得成功;不過“阿拉伯之春”可能打亂了他們的算盤。即使埃及和其他國家掌權的伊斯蘭對以色列沒有什麼好感,解決國內的各種困難是他們的優先任務。以色列的國防預算超過四個阿拉伯鄰國的總和。與以色列這個本地超級大國開戰對阿拉伯新政府修復經濟毫無幫助。務實的穆爾西與奧巴馬促成停火是一個好兆頭——也許標誌著某種轉變的開始。

  以色列也應該著眼長遠。隨著阿拉伯其餘國家越來越民主化,剝奪巴勒斯坦人的自決權是製造火藥桶,終有一天會在以色列所佔領土內爆炸。高壓已經削弱了以色列的民主,阿拉伯人口的膨脹又加劇了這一趨勢。為反擊哈馬斯,每隔幾年針對加沙的流血行動將使外交付出越來越大的代價。

  巴以和談須外部力量推動

  答案仍然有一個,即“兩個國家,以色列用土地換安全”,對此雙方的明智人士、其他多數國家和本刊都擁護。短期內雖然不大的希望是,停火將向促進中東和平進程的外部各方提供更多的手段。如今必須與土耳其和卡塔爾一道阻止武器流入加沙的埃及,在勸說哈馬斯接受以色列國土以1967年邊界為基礎方面處於前所未有的有利地位。阿拉伯其他國家也應該向哈馬斯和法塔赫施壓,讓他們走到一起。相對於馬上在聯合國兌現一個紙上巴勒斯坦,這樣做對創立一個巴勒斯坦國家更有益。

  美國總統奧巴馬也有責任讓以色列來到談判桌前。在第一任期內,奧巴馬忽視了自己應該就中東和平進程拿出自己的方案。在白宮,他似乎不願意被牽扯進巴以衝突。這種短視是可悲的。締造一個穩定的中東對美國利益重大,這意味著巴以衝突須和平解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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